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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而为人的一天

来源:微信公众号:深圳红树林心理之家    作者:宋柚子    发布时间:2023-01-08
假如我们被困在时空之中,重复的一天里,无法离开,没有出路,那我们会做什么?以什么样的心情度过?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?
《土拨鼠之日》的男主角Phil就是这样。
其实,Phil这个角色是非常典型的、讨人嫌的角色。自大,傲慢,待人刻薄,同时又焦躁不安。

在气象播报行业小有成就,同时又对生活不满,跃跃欲试地想要找到新的生活,却又没有方向——就如同我们所有人。

生而为人的一天

贪婪、嗔恨、愚痴。此类混沌的恶与苦,人人有之,只是事件不同,程度不同。
这样一个焦躁不安的生命,被丢进了一个一天的循环之中,无穷无尽,没有止境。
Phil也不辱使命地代替我们尝试了许许多多我们心里想做,可能会做的事。
既然行动只会维持一天,无论抢劫偷窃还是犯罪都不会有真正持续的后果,那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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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Phil便开始为所欲为。
影片的前半段,Phil一脚踢开社会规则的约束,酒驾、飙车、偷窃、狂吃海塞、与各路不同的女子共度良宵。做尽了我们能想到的感官享乐之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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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享乐,足以填补心灵焦灼的空洞吗?
转折发生在女主角Rita这里。与Phil不同,Rita是一个被爱充盈的人。待人温暖、慷慨,总能将光与暖带到她的身边,以及关系中。
Phil惯用的“约会伎俩”在Rita这里彻底失效了。尽管花了好多时间,不断了解Rita的爱好,在约会中有如神助地投其所好,编织最美、最量身定制的情话。
在一天结束之时,Rita总能看到他“深情假面”背后的虚伪。然后以一个大耳光结束一天。

生而为人的一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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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,Rita内在的光也点燃了Phil心底里那小小的烛光,只是以一种无比沉重、沮丧的方式。
Rita的心无法被花言巧语打开,无法被鲜花美酒打开。这是一个Phil不曾了解的领域。
在物质与感官的享受之外,是什么?Rita的心里,是什么?那个不断吸引Phil靠近的,是什么?
这种完全超出大脑理解的困惑,让Phil陷入了深深深深的抑郁。他开始想要结束生命,一次又一次,以不同的方式自杀。不过可想而知,他总是会再次睁开眼睛,回到新的一天的循环。

生而为人的一天
想到中国文化中,常有“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”的表述,背后的内核其实就是灵魂的无限性。Phil以这样一种浓缩、简明的方式,进行生与死的循环,我们又何尝不是在进行生与死的循环?
每一天,闭眼休息,就仿佛一次死亡。睁开眼睛面对新的一天,就仿佛新的生命的诞生。
再细微下去,一呼一吸之间,也是生命的循环。
痛苦,难以以逃避的方式终结。无论我们想要逃避的部分是什么。
不断逃跑、逃跑、以各种方式逃跑,最终痛苦还是会如影随形。
因为归根结底,困惑在我们心中,那带来分裂与痛苦的种子在我们心里。我们与自己的心,生生世世永不分离。自然也无法逃离。

在这样一次次的循环中,Phil身上纷乱缠绕的习气开始慢慢剥落。感官享受的刺激褪去,搞怪伤人的刺激褪去,恶语伤人带来的刺激也开始褪去。这些刺激,在当下或许能带来某种快感,其背后却仍是茫茫然的空洞与刺痛。
Phil爱Rita身上的光芒,以自己也不能理解、说不清楚的方式,被深深吸引。于是,他也开始在自己身上寻找类似的光芒,活出这种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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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利用自己无限的时间,学习了各种各样“不会被时间夺走”的事物。钢琴,冰雕,舞蹈。
最重要的是,他在自己心中找到了爱与慈悲。他发现,自己在看到生命逝去的时候,心是痛的。以此为起点,他看到了爱的力量。
爱的种子一旦有了土壤,就会生根、发芽、生长、舒展,散发芬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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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il变成了一个全然不同的人,充满爱的人,以自己的时间与能量,去帮助他人的人。
这样自然而又饱满的他,赢得了所有人的心,包括Rita。这是Phil自然得到的礼物,尽管他本意除了帮助他人,再无其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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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,当我们不断度过一天又一天,一年又一年,甚至一生接一生,终有一天会像Phil一样发现,无论是金钱、地位、感官享乐,都无法给予我们真正的幸福。
爱,才是那个最终的答案。
也许我们需要走很远的路,经历很多次的愤怒、心碎、羞耻,缠绕在各种各样的故事中,使用我们的意志,编制各式各样的语言,试图带给自己满足。
爱永远在我们心里,提醒着我们,哪里才是真正的安心之所,哪里才是真正温暖的归途。
我们终将回到这里,或早或迟。

我们的故事,讲到了哪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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